一陣悽風掃過,隨著楓葉的飄落,風中傳來了一陣強行壓抑住的清咳聲,
林華衣的對面就走來一個負手而行的白衣女子。
清冷素淡的白衣,被她穿出了緋豔的紅。
她的身子太過單薄,眼中的神氣太過銳利,而她緩緩而行的氣勢居然也太過咄咄逼人。
她帶著血紅的淒厲,緋紅的輕豔,走到了
林華衣的身前。
——狹路相逢。
或許,她早已不記得
林華衣是啥樣子了,或許,她壓根就沒注意眼前的
林華衣。她只看路,不看人。當她感到狹窄的只能容一人走過的林間小道上有人阻礙了自己前進的方向,才抬眼掃了掃這個灰袍冰衣的陰沉男子。這個人的身高雖然只堪堪高她半頭,卻莫名給人一種特別高大的錯覺。
她一路上遇見的狙擊已經夠多了,多的已經見怪不怪了。所以並沒有特別注意眼前這人的面孔到底長啥模樣。
“讓開。”她負著的手陡然垂開,手隱在袖內。語氣雖然淡,卻是絕對的命令。
林華衣陰沉的面色因為這兩個字而添了些笑意。他居然挑了挑眉毛,撇了撇嘴角,然後學著對方淡然卻絕對的口氣回敬道:“不。”
這淒厲輕豔的年輕女子知道遇見了蓄意糾纏的對手,但她仍沒有看
林華衣的面貌,有些不耐煩的道:“在下這一路上遇見了不少攔路鬧事之徒,閣下若非有意,可不要讓在下誤會——”她森然道:“時不我待。”
這語氣,簡直帶著威脅了。她解釋的不耐煩,說話也不怎麼客氣,但畢竟不願意‘誤會’了對方,給
林華衣一個機會。
可
林華衣是什麼人?別說沒人威脅過他,威脅得了他,恐怕連敢帶一丁點威脅口氣跟他說話的人,在這之前沒有,之後估計也不會有。何況
林華衣本來就是刻意在這裡等人,而且等的恰好就是她。
林華衣抱臂胸前,道:“我就是有意的、故意的、蓄意的。即便你‘誤會’了,又待如何?”
——這句話簡直就是橫得霸道。
林華衣原本就是個橫行霸道的人。穩坐黑道第一把交椅的組織斂靜堂是他一個人說了算的,他雖然不至於蠻不講理,但絕對霸道。
年輕女子臉色更寒。
她的臉色由白轉紅,由紅轉青。
當臉色轉青時,一道嫣紅的厲芒就從她揮舞的袖中亮起。
劍光。
袖裡的劍光。
清冷,悽豔,柔而清雅的劍光,漾出一片水紅,蕩起幽幽暗香。
她的眼眸,衣袖盡被這道嫣然染成了紅色。
這是一個讓人一見難忘的人;
也是一道讓人一見難忘的劍光。
也只有這樣的劍光,才配映在這個人的臉上。
也只有這樣的人物,才配舞出這樣的劍光。